[博班心得] 博士班入學考自傳範例自傳之白話

寫於入學力小組前,當時基測尚未上路,是建立題庫、宣導理念的前置作業……這麼多年下來,只能說,在台灣,理想與現實永遠有如此大的距離……。
先父在我五歲時,便因車禍意外去世,此後由母親獨力撫養我姊弟三人。孤兒寡母,日子固然艱難,然因母親個性極為堅強,不願子女吃苦,因此身為長女的我雖可體察母親的辛勞,然而在現實生活中,卻仍可在母親的過度保護下專心於學業。

先父是高職國文老師,雖父女緣薄,然而慈父生前的教養薰陶,以及失怙孤兒對父親的孺慕依戀,皆使我自入學以來,對國文一科特有會心,課餘之暇更喜閱讀寫作,因此校內外各項作文競賽,堪稱得獎常客。國中導師便曾鼓勵我,將來進入中文系,必定如魚得水。那時雖未因此而立定志向,但對自己在國文方面的表現,亦有更深的自我期許。高中聯考後,漫漫長夏,便讀誦先父所遺之《四書集註》,《大學》經一章、傳十章皆能成誦。當時高中《文化教材》首冊便談格物修身,同學皆感枯燥乏味,我卻能獨感親切,於是而能對儒家學說產生濃厚的興趣,到高三畢業前,師大國文系便已成為我的第一志願、唯一志願。

如願進入師大,我果真如魚得水般,悠游於國學瀚海間,感到樂趣無窮。除了系上所開的各門科目,我皆以濃厚的興趣修習外,由於對儒家思想的關注,我亦參加國文學會義理組,因而能接獨牟宗三大師的著作。此外,自小因先父的影響,而十分喜愛國劇,大學期間亦進入國劇社團中,親歷戲曲之美。這或許也是日後我的論文,之所以會同時關注儒家思想與民間文化之關係的原因之一吧。

在學期間求知的熱情,頗受老師們的肯定,因此如戴師璉璋、劉師本棟、賴師明德、陳師滿銘、莊師耀郎、黃師義郎等等,皆曾鼓勵我繼續深造;而大三獲得國科會獎助,與同學合撰「臺北市寺廟楹聯之蒐集整理研究」,由此而在大四時以榜首榮獲趙廷箴文教基金會獎學金,更使我對自己的能力有所肯定,亦更懷抱對文化之關懷與責任感,而有更高的自我期許;此外,更因在學成績符合參加直升甄試的條件,委實不願放棄如此機會,因此,在實習任教一年後,便以直升方式進入研究所就讀。

然而,母親在長期操勞下,已因宿疾而不堪勞作,弟妹又尚在就學,實盼我畢業即能挑起家庭重擔,雖念我向學之志堅而未忍阻之,然而就讀研究所期間,僅靠任教一年的積蓄,與家教工讀的薪水,實不足以安母心,期間雖曾獲得數項獎學金之鼓勵,且亦再度榮獲趙氏獎學金之肯定,但經濟的壓力,始終難以釋懷,故碩三即返校服務。

再次回到國中校園,為學生諸多瑣事所羈絆,頓覺自己處理庶務之能力,遠較以往所自知者尤低;雖以儒者己立立人之胸懷,與自幼對國文之熱情,而對學生們循循善誘,然而面對國中只知電玩漫畫、只為考試讀書的孩子,實有深重的無力感。若說往日悠游國學瀚海間如魚之得水,今日則竟如魚之離水一般,困頓難行。由此益發感受到,國學研究一途,實為自己唯一適性之所,能再入博士班深造,在專業領域中發揮長才,方為自己應該努力的方向。

然而,在教學與論文的雙重壓力下,論文竟爾延宕兩年方告完成,博士班考試亦因準備不周而二度失利,直至今年方得順利考取。其間因以考試為重,且歷經懷孕生產,故亦未有任何調校舉動,因而自畢業分發至今,皆在國中服務。數年國中教學之經驗,深感坊間參考書題目之瑣碎與鑽牛角尖,然而許多同事習而不察,學生更缺乏思辨批判之能力,身處其中而無力作絲毫導正,實為教學生涯中最痛苦的一部分,聽聞貴單位即為導正出題方向作努力,倘若能略盡棉薄之力,亦可稍減數年來之無力感及隨之而來的罪惡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