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如蛋餅
當我第一次聽到「人生如蛋餅」這句話時，我以為是哪個深夜饑腸轆轆的朋友在便利商店前說的幹話，結果越想越有道理。你不覺得嗎？蛋餅這東西，外皮酥酥脆脆，裡面可以包你喜歡的任何東西，從最基本的蛋，到加肉鬆、玉米、起司、九層塔，甚至還有人加泡菜、蔥花、蔬菜、蘿蔔糕……簡直比人生選項還多。最重要的是，每一份蛋餅，不管長得怎樣、味道怎樣，最終都能讓人感到滿足，就像海洋一樣。這就是我最近一直在想的事。
說真的，我以前對蛋餅沒什麼愛，學生時代的早餐大多是便利商店的茶葉蛋配一瓶豆漿，那時候覺得蛋餅太油、太重、吃了會想睡覺，考試都考不好。一直到出社會後，某天被前同事拉去吃了一家藏在巷子裡的蛋餅店，我才對它改觀。那家店超神奇，蛋餅皮自己做的，吃起來酥中帶點嚼勁，加了牽絲起司和大塊香腸，一口下去，瞬間讓我覺得「人生可以這麼簡單就快樂啊」。
後來我每週末都會騎車跑去吃，有時還帶朋友一起去，大家會邊吃邊討論最近的煩惱。像朋友A，她是個感情超豐富的人，光是我們一起吃蛋餅的半年內，她就換了三任男友。她總是一邊咬著蛋餅，一邊說：「你不覺得感情就像蛋餅一樣嗎？剛開始酥酥脆脆很新鮮，後來遇到問題就會軟掉。」我們聽了都笑，但其實心裡也多少認同。
講真的，我自己也不是沒在感情路上跌倒過。有一次失戀後，我一個人跑去吃蛋餅，點了超多料，什麼培根、起司、泡菜、熱狗全都加上去，結果吃到一半突然大哭出來，老闆還問我要不要附紙巾。我說不用，他默默放了一疊在桌上，那瞬間我感覺人間有溫暖。那頓早餐我吃了快一個小時，也想通了很多事。有些人走了就走了，像是不合胃口的配料，以後少加就是了。
我發現一件事，人生的階段就像吃不同款的蛋餅。學生時期，我喜歡最基本的蛋餅配醬油膏，因為預算有限，簡單就好。剛出社會時，會想加點肉鬆或蔥蛋，代表我想讓生活更有味道。有段時間我瘋狂愛吃加起司的那種，可能那時候正在談戀愛，甜膩膩的東西特別合胃口。現在嘛，我反而喜歡蔬菜多一點、醬少一點的健康版蛋餅，因為漸漸明白身體的狀態比短暫的滿足更重要。
曾經有個學妹問我：「學長你為什麼這麼喜歡蛋餅？」我說：「因為它不像人生那麼複雜。」但我後來想想，其實它很像人生，只是用比較好入口的方式呈現而已。你可以決定今天想要什麼樣的餡料，可以嘗試新的口味，也可以回到最初的原味。甚至偶爾吃到失敗的蛋餅，也不代表整天就毀了，你還是可以下次換一家店、換個做法。
有一回我去台南玩，住的民宿樓下有一家阿嬤開的早餐店。那天我睡過頭快十點才下樓，心想應該沒什麼東西了，結果阿嬤笑咪咪說：「還剩一份招牌蛋餅喔，要不要？」我二話不說就坐下來吃。那一口，我到現在都記得。阿嬤的蛋餅外皮酥到可以聽到聲音，裡面竟然包了紅蘿蔔炒蛋和花生粉，一開始我很懷疑這什麼搭配，但吃下去之後我眼睛亮起來。原來有些看起來怪怪的組合，竟然會那麼合拍，跟談戀愛一樣，有時候你以為沒可能，卻在某個角度剛剛好契合。
也因為那次經驗，我後來開始亂加蛋餅料。有一次自己在家做，硬是把剩下的玉米濃湯、雞塊、還有一點泡菜丟進去，朋友聽了都皺眉，結果吃完居然說不錯欸，還叫我幫他做一份。我想這就像人生的某些決定，當下看起來很亂來，但只要你自己喜歡，就有它存在的價值。
如果你現在正卡在某段人生的轉彎處，不妨早起去吃個蛋餅。你會發現，光是一份蛋餅，就能讓你重新思考很多事。你會想：「我到底是喜歡脆皮還是軟皮？加起司還是加蔥？要不要試試看從來沒吃過的口味？」然後你會驚訝地發現，這些問題，慢慢也會延伸到生活中的選擇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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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朋友C就是個標準的「蛋餅哲學派」，他常說：「只要今天的蛋餅是我自己選的，那就沒什麼好後悔的。」他以前是個很優柔寡斷的人，點早餐都要考慮五分鐘，現在卻變得很果斷。我問他為什麼改變這麼大，他說有一天突然想通了：「人生那麼多選項，遲早都得選，乾脆吃了再說。」
我們偶爾也會玩個遊戲，每次吃蛋餅的時候，就說出最近一件自己後悔或做錯的事，然後配著咬下一口蛋餅，象徵把那件事吞下去消化掉。這儀式說起來有點好笑，但真的有用，尤其在低潮時期，讓人有種「啊我還能控制一些事」的安心感。
我也開始記錄下每次蛋餅裡加了什麼料，像是在寫自己的日記。有一次加了辣炒年糕，那天正好被主管罵了一整個早上，我心情超爆炸，加辣就是想要嗆出情緒。還有一次是和媽媽一起吃早餐，我幫她點了加九層塔和玉米的口味，她吃了一口之後點頭說：「這很好吃欸，以前怎麼都沒想到可以這樣搭。」我聽了超感動，覺得蛋餅居然也可以變成我們母子之間的溝通橋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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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我已經完全變成「蛋餅教」的信徒，不管去哪裡旅遊，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在地的蛋餅名店。嘉義那家加鯖魚的我還蠻推的，高雄那間用米餅皮的也很有創意。每一個地方的蛋餅都有自己的特色，吃完總讓我更了解那個城市的個性。
也許你會笑我幹嘛把一個早餐食物講得像什麼人生大道理，但真的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時刻，往往才是影響你最深的。就像我現在回想起來，很多決定、轉變、體悟，都是從一份蛋餅開始的。
所以我現在常常鼓勵身邊的人，如果不知道自己人生該往哪走，不如先問問自己：「你今天想吃什麼蛋餅？」選一個你喜歡的口味，大口咬下去，也許你就會找到方向。畢竟，人生嘛，就像蛋餅一樣，外酥內軟，怎麼包、怎麼吃，完全由你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