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要愛情？夢想？自由？
還是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安全感？
這個問題老掉牙到不行，可是每次只要聚會一聊開，總還是會有人突然冒出這句話：「如果你人生只能選一個，你會選愛情、夢想、自由，還是安全感？」然後全場靜默三秒，開始熱烈討論、情緒爆炸、喝太多酒的人甚至還會哭。
老實說，這題比國文作文難一百倍。
身為一個曾經熱愛討論「人生哪一個比較重要」的煩人鬼，我自己在這四個選項之間來來回回轉了不知道幾圈。就像在夜市玩套圈圈，一圈下去，永遠套不到自己真的想要的那個娃娃。這次，就來把我曾經選過的、後悔的、不後悔的、心碎的、自由過頭的故事通通抖出來，跟大家一起亂聊人生這個大哉問。
愛情：甜到發膩，也痛到內傷
高中時我選了愛情，選得很用力。
我那時交了一個看起來像漫畫女主角的女朋友，會在我下課門口等我一起回家、會給我很可愛的微笑（很重要），每天放學都會和我說「我覺得你超棒」。我整個人戀愛腦開到底，放棄社團、放棄我原本想去的建築營、連夢想當插畫家的興趣也先冰起來，只為了每天可以多跟她黏在一起一點。
結果呢？她大學沒考上，覺得自己配不上我，默默消失，還封鎖我。那時我痛到連珍珠奶茶都喝不下（我很愛喝珍奶，這很嚴重）。才發現，原來我把「愛情」當成全世界，但對方可能只把我當成人生一小段插曲。
愛情這東西有魔力，但如果拿它當全部，很容易賭輸。
夢想：熱血得很可愛，也辛苦得像地獄
後來我轉念，把夢想捧在手心，跑去念設計，熬夜畫稿畫到眼睛快脫窗。那時我真的覺得自己要變成台灣的某個天才設計師（誰我也說不出來），每天都像演日劇男主角那樣為夢想努力。
最熱血的一次，是參加一個設計比賽，報名費快吃掉我整個月生活費，但我咬牙報了，然後每晚畫圖到凌晨，連跨年都在吃泡麵改稿。最後沒得獎，還得了腱鞘炎。
但，儘管超累超窮，我竟然沒有後悔。夢想雖然不一定會實現，但努力的過程，是真的會讓人對自己多一點自信。只是當人生只剩「夢想」，也很容易變成孤獨的戰士。
自由：好爽，但也很容易迷路
畢業後有一段時間我選了自由。也就是所謂的「自由工作者」，聽起來很帥，但我媽說得很準：「自由工作聽起來自由，其實是妳每天都要對自己交代，沒人管妳而已。」
那段時間我接案、旅行、學跳舞、換過三種髮色，也曾經兩個月每天吃不同一家咖哩飯當早餐，因為我可以。那時我覺得自己超酷，但其實內心常常很空。自由過了頭，反而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裡。好幾次躺在床上想：「欸，我現在到底在幹嘛啊？」
自由是糖也是藥，吃多了會胃痛。
安全感：穩穩的，卻好像悶悶的
終於在某一年，我選了安全感。我進了某公司做穩定的行政工作，每月薪水準時進帳，有勞健保、有團保、有員工旅遊，甚至連年終都還不錯。
聽起來是不是很棒？但那時的我，每天上班都像穿著西裝去上戰場。不是討厭工作，是整個環境讓人覺得被壓住。早上七點五十就要打卡，遲到三次扣錢；午餐不能吃太久，下午兩點一定要開會；每週五還要寫一份「下週目標」報告給主管看，我後來乾脆每週複製貼上。
那幾年我有錢但沒靈魂，有穩定卻覺得像被關籠子的小鳥。安全感很溫暖，但如果沒有熱情配著吃，就像只吃白飯沒配菜，久了會消化不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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選一個就夠嗎？那我可不可以選我自己？
後來我發現，這四個選項其實不是非選一不可，而是人生不同時期的調味料。有時候你需要愛情來讓你變成一個更溫柔的人；有時候你需要夢想來提醒你你不只是為了薪水而活；有時候你需要自由讓你喘口氣，看看自己是不是走太快；有時候你需要安全感穩住心情，養精蓄銳。
但最重要的，是在選擇這些之前，我們要先選擇自己。
我曾經花很多時間想：「別人覺得我應該怎樣才算成功？爸媽覺得我應該有穩定工作？朋友覺得談戀愛才有歸屬感？」但這些聲音一多，我自己的聲音就聽不見了。
後來我學會，每次做選擇前，我都會先問自己：「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？你會後悔嗎？你是為了誰做這個決定？」雖然還是會迷惘，但至少每一步是走給自己的。
不同時期選不同，也沒什麼不可以
曾經我以為自由跟安全感是對立的，愛情跟夢想不能共存。但慢慢我也開始認識一些朋友，他們是談著戀愛也在拼事業、在辦公室上班也經營著副業、結婚有小孩但還是會背著包去看極光。
這世界上其實有很多「我都要」的人，只是他們懂得怎麼平衡。與其糾結「只能選一個」，不如慢慢在不同階段選不同的配料，做出最適合自己的「人生便當」。
有時多一點自由、少一點安全感；有時為了愛情暫時放下夢想；也可能哪一天你突然覺得，想專心耍廢一下，也沒什麼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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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問現在的你自己：此刻最需要什麼？
如果你現在正處在一個十字路口，剛好在考慮要選哪一個，那就先停一下，問問自己：此刻的我，最渴望什麼？最想要什麼？最不能沒有什麼？
答案不會永遠一樣，也不會一成不變，但只要那個答案是你自己給的，就值得相信、值得勇敢。
人生不是選擇題，是申論題，甚至是開放題。你想怎麼答，才是最重要的。
以上，這是我在「愛情、夢想、自由、安全感」中跌跌撞撞的故事，也許你跟我一樣，曾經在某一個選擇裡哭到不行，或是後悔到想重來一次。但無論選哪一個，只要有選擇的勇氣，其實我們都沒有輸。
如果你也曾經被這四個選項搞得心累，歡迎留言跟我分享你的故事，我們一起聊聊那些年我們以為只有一條路，結果走著走著才發現，原來人生可以走出好幾條奇怪又可愛的小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