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時候世界很靠北,但還好我還有人
有沒有一種時刻,你突然覺得世界有夠難搞?明明你什麼都沒做錯,事情卻還是一直歪掉;明明你努力想好好過生活,但生活老是像喝醉酒的醉漢一樣,撞得你滿身傷痕。你想安安靜靜吃碗泡麵,結果手滑把整碗灑在鍵盤上;你鼓起勇氣告白,結果被對方說「我一直把你當哥哥」。唉唷,不要再提了啦。
這種時候我最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就是:「靠,但至少我不是一個人。」
說來也妙,這句話每次都能讓我撐住,像在心裡點了一顆溫暖的小夜燈。今天就來跟大家分享幾段,我覺得自己快爆炸的時候,是怎麼因為「有人陪」這件事而活下來的。也許你看完會發現,我們都差不多啦,只是一起爛在世界裡,互相取暖。
有一次我在公司被主管罵得體無完膚,因為一封本來應該他自己回的客訴信,硬是推給我收尾,結果我回太快又被客人罵。那天下班我連手搖飲都懶得買,直接搭公車回家,坐在靠窗位子,聽著憂鬱歌單(而且還播到那首《想哭》),那個心情簡直就是:啊,我活該。
結果我一下車,就看到我朋友站在巷口。他手上拿著鹹酥雞,嘴巴邊咬邊跟我說:「你今天臉色很爛,我買了你的最愛。」靠北,我那瞬間眼淚差點噴出來。不是因為那包雞排,而是因為有人知道你今天很爛,還特地跑來送溫暖。
你看,有些人不會對你說什麼「我懂你」,但他們的出現就是最好的安慰。我朋友那天只陪我坐在巷子口吃東西,沒說什麼大道理,只說:「吃完我們去便利商店買酒,今晚你可以醉。」我沒醉,但我心情好了。
我有一段感情維持了四年,最後因為對方劈腿收場。當時我真的是碎掉,像那種漫畫裡玻璃心破一地的樣子。我躲在房間哭了三天,手機不敢看,訊息也不想回。朋友一直打電話,我都沒接,心想:拜託讓我沉在痛苦裡好嗎?
結果第四天,我家的門鈴突然狂響。打開門,是我那個白目又白目的死黨,手上拿著一大袋零食跟一盒Switch。他說:「哭三天夠了啦,再哭我就報名你去參加相親節目。」
我那天邊玩邊哭邊罵渣男,邊吃爆米花,最後還笑出來。不是因為我突然想開了,而是因為我知道,有人願意進入你最爛的狀態,不嫌棄、不強迫你改變,就只是坐在那裡陪你。
我那個死黨不會講什麼溫柔的話,他只會一直轉換話題,甚至還開了某集《航海王》給我看,硬要說我是魯夫,失戀只是我冒險路上的一小段劇情。唉唷,這種白癡朋友,世界再壞我也不想放棄啊。
其實我跟我媽常常吵架,她是那種控制狂媽媽,我是那種叛逆到炸的孩子。以前我總覺得她都不了解我,老是用她的方式要我活得「正確」。但有一陣子我真的低潮到谷底,每天都在懷疑自己,生活像一盤爛掉的炒麵,不知道該從哪裡收拾。
那時候我媽每天晚上都會切水果放在我桌上,不說話。我本來超不爽,心想切水果是想裝溫柔嗎?結果某天我真的忍不住爆炸,跟她吵到快翻桌。吵完她坐在沙發上,突然講了一句話:「你每天都這樣,媽媽也會怕。」
我那瞬間被電到。我以為我很痛苦,沒想到她也是。我以為我只有自己,其實她也在擔心我,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。
那之後我們的關係沒變得多完美,但我多了一點耐心去理解她的愛有點拐彎。有些愛不是你想要的方式,但不代表它不存在。
我不是那種很熱門的人,IG也沒幾個人追蹤,限時動態大多是我自己在那邊自嗨。但有一群朋友,他們總是在我說些廢話的時候給我大笑表情,或是半夜一起開語音抱怨人生。
有一次我工作出包,被公司記過,我在群組抱怨完後說:「我乾脆辭職去環島好了。」然後他們開始一人一句:
-「我先幫你查環島民宿。」
-「記得帶我,不然我會告你遺棄。」
-「你環島我們幫你開粉專:一個爛人流浪中。」
我原本只是嘴砲,結果被搞得哭笑不得。然後真的笑了。這種朋友不多,但只要有一兩個,人生就不那麼苦。
老實說,這些年來我遇過很多爛事,也曾經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玻璃心,動不動就想放棄。但後來我發現,不是我脆弱,是這世界有時候真的很不友善。而唯一讓我還能笑得出來的,是那些在我快要沉下去時,拉住我一角衣角的人。
你可能也有這種人吧?也許是朋友、家人、甚至網友。只要有人讓你覺得「我不是自己一個人」,那你就還有力氣撐下去。
這篇寫給你,也寫給那個一直在努力活下去的我自己。我們都不完美,但一起廢、一起笑,就不那麼孤單。